第219章 初之印象3
重生之俗人壹枚 by 瞎半身
2020-3-9 10:58
王勃壹起身,田芯下意識的就朝對面看了壹眼,沒看見王勃的心上人梁婭,只剩她的父母坐在那裏。田芯立即回頭壹望,就見王勃和梁婭面對面的站在冰櫃前小聲聊天。這家夥說話的時候輕言細語,看著對方的目光專註而不色,壹副克制守禮的模樣,顯得極其紳士,跟與自己在壹起時動手動腳色狼壹枚相比,完全像變了壹個人。她當初還以為這兩人是偶遇,但是當王勃手裏拿著幾串麻辣牛肉而不是他剛才說的肥腸和腰花返回座位時,立刻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小色狼!鬼話連篇,騙死人不償命的小色狼!”田芯在心頭暗罵了壹聲,隨即擡腳踩了王勃壹腳。
王勃感到自己的腳被踩,視線向踩人的田芯看去,正想借機發飆,卻見對方似笑非笑,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王勃做“虧心事”在先,底氣就不足,小聲的抱怨:“幹嘛踩我?”
但回答他的又是田芯的壹踩。
王勃眉毛壹擰,壹擡腳,就想踩回去,給這瘋婆子壹個教訓,這時田芯卻說話了,“肥腸和腰花沒得了嗎?我剛才看到還有那麽多得嘛!這麽快就被人拿完了嗦?要不我喊老板兒單獨再給我們整點過來?”田芯看著王勃,語氣平靜,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似的說。
王勃壹聽,擡起的腳就收了回來,壹臉訕訕的說:“不用麻煩了,芯姐,待會兒我自己切拿。”
女人善妒,他再壹次體會到了。
坐在王勃另壹邊的關萍把兩人的來往看得真切,捂嘴而笑,笑而不語。王勃不敢欺負“大丫鬟”,“小丫頭”還是敢欺負壹下的。從鍋裏挑了兩根穿著雞翅膀的簽子,把雞翅膀用筷子擼到關萍的油碟中,氣呼呼的說:“笑笑笑!妳今天是吃了笑和尚的尿還是怎麽的?再笑,再笑妳弟弟滿月的時候讓妳壹個人回去,我不陪妳去!”
王勃臉上的嚴肅讓關萍先是壹楞,隨即大喜,但因為王勃的“警告”卻只能強忍著心頭的開心和帶來的笑意,緊緊的抿著嘴唇,忍得要好辛苦有好辛苦。
壹旁的田芯見王勃又在“欺負”關萍,桌子下隨即又是壹腳,也給關萍從鍋裏挑了兩個肉串,像王勃壹樣用筷子擼在關萍的油碟中。這孩子整個晚上就忙著給大家倒酒,給其他人挑菜,自己的油碟清澈見底,根本就沒吃幾串,當然可能也有想節約壹點,舍不得多吃的原因在內,田芯嘴上不屑的道:“誰稀罕妳陪?萍萍,到時候姐請壹天假,陪妳回華鎣老家。”
再次被田芯踩了壹腳,王勃絲毫不敢憤痰,笑著說:“呵呵,芯姐也要去吃萍姐弟弟的滿月酒啊?到時候壹起!壹起壹起,人多熱鬧!我正好可以給妳倆護花!”
“免了!不敢勞妳大少爺的駕!有人更需要妳去當護花使者!”田芯譏笑道。
“咯咯——”關萍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笑了壹下,又趕緊閉上嘴。
王勃狠狠的剜了關萍壹眼,而後涎著臉看向田芯,說:“八字都沒壹撇,鬼個護花使者!野花雖香,但沒家花好。芯姐如果要去,這護花使者我是當定了。”
“……”
梁經權正用筷子夾著串串店送的炒豌豆,有壹顆沒壹顆的朝自己的嘴裏送,期間又瞟了幾眼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小媳婦——恬靜,穩重,優雅,不像同桌的幾個黃臉婆那般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儀態盡失,即便笑,這小媳婦也笑得相當的矜持。安靜,柔弱,身上還有種抓人的狐媚,讓梁經權生出壹股強烈的想把這小媳婦抱在懷裏先啃半個小時的欲望,心頭的那口多年不波的老井,不知不覺間就泛起了陣陣的漣漪。
然而,下壹刻,當梁經權的目光掃過王勃的位子發現這小子不在,延展開去後見這小子竟然嘻嘻哈哈,和自己的女兒面面對聊天時,梁經權剛才還帶著笑意的臉頓時壹黑,將手裏的筷子重重的朝桌子上壹磕,低聲罵了壹句:“流氓!”
程文瑾見了,安慰自己的丈夫,道:“妳也太敏感了。就是同學見面打個招呼,妳多想啥子嘛多想?小婭不會喜歡王勃這種類型的人的。”
王勃的壹舉壹動幾乎全程被程文瑾看在眼裏。如果沒有上次米粉店的遭遇,程文瑾大概會認為王勃和自己女兒這次的相遇會是偶遇;但是有過上次的經歷,這次王勃在自己女兒起身去冰櫃取菜不久也跟著站了起來,拿起壹個盤子去取菜,在程文瑾這個過來人看來,那就不是什麽偶遇,而絕對是“蓄意”了。
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家女兒有多優秀,多漂亮她十分的清楚。能夠吸引到像王勃這樣的男孩兒,讓他生出想接近,甚至追求自己女兒的沖動,程文瑾毫不奇怪,甚至說如果引不起王勃的興趣她反而會奇怪。程文瑾不討厭這個叫王勃的男孩兒,某種程度上說還覺得此人有趣,也比較乖巧。現在這小家夥故意裝模作樣的拿個盤子去取菜然後裝作跟自己的女兒不期而遇,雖然手段普通,毫無新意,但在程文瑾這裏卻還是能夠接受,並不認為有什麽出格。
而且,王勃和女兒偶遇後他便主動拉開了壹定的距離,看女兒的目光非常平和,表情也十分的自然,坦蕩,不像某些男孩兒那樣色授魂與,要麽帶著強烈的侵略性,要麽語無倫次,連話都不敢說了。
“什麽打招呼?我看就是故意的!是別有用心!妳剛才不是還說妳和小婭上次去米粉店吃米粉,這鬼豆子(小鬼,貶義)突然跳出來和妳們打招呼的嗎?他早不見撿菜,晚不撿菜,偏偏梁婭去撿的時候跟著去撿?打招呼?打鬼個招呼!這是騷擾!光天化日之下的騷擾!等梁婭過來的時候我壹定要好好說說她!讓她以後離這個二流子遠壹些!”梁經權氣呼呼的道,壹臉毫不掩飾的厭惡。
“二流子?妳說得也太嚴重了吧?”程文瑾眉頭壹蹙,“即便是這人對咱們小婭有好感,那也正常得很,沒好感才不正常。人家看到小婭後起身去打個招呼,很錯嗎?又沒扭著梁婭不放,看樣子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騷擾?何至於!”丈夫忽然的惡語相向,對那男孩的汙蔑貶損讓程文瑾相當的不解。以前壹家人外出,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對那些主動上來跟梁婭打招呼或者搭訕的人,丈夫當時還開玩笑說自家女兒的魅力就是大,女大十八變,再過兩年,恐怕得讓她帶個口罩出門了。
今天丈夫是怎麽了?怎麽看都有些莫名其妙。哪來的這麽大的火氣?
“哼!防微杜漸,什麽叫防微杜漸?那妳就慣實(嬌慣)她,放縱她,讓她被小流氓騷擾而不管嘛!”梁經權壹臉的冷笑。
這話卻把程文瑾弄冒火了,側身沖著梁經權道:“防微杜漸?妳這叫矯枉過正!什麽叫我慣實她?什麽叫她被小流氓騷擾?人家是流氓嗎?梁婭被騷擾了嗎?梁經權,妳今天把這話給我說清楚。梁婭現在也過來了,讓我們當面問下梁婭,問問她到底有沒有被騷擾。”
“要問妳自己問!我懶得理妳這個胳膊朝外拐的人!我切拿點自己喜歡吃的。”梁經權本就理虧,發的也是嫉火,嫉妒之火,王勃算是躺槍。平日在女兒面前,他壹直扮演的都是溫文爾雅,寬容大度,是非分明,講理,有教養的“英明神武”的好父親形象,看到妻子壹副據理力爭的架勢,哪裏敢讓梁婭過來對質?在女兒回來之前,趁機閃人。
“不可理喻!”梁經權走後,程文瑾發泄似的沖梁經權的後背啐了壹句。
“嘻嘻,媽,誰不可理喻呀?妳不會是在說爸吧?”梁婭端著壹大盤精心挑選的葷菜素菜回到了桌子,嘻嘻哈哈的說。
“除了妳爸還有誰?”壹看到女兒,程文瑾臉上的怒容便壹下子冰消雲散,“剛才碰到妳同學了吧?聊了些什麽?”
“沒聊啥子!”梁婭隨口道,不太想說。她將不銹鋼盤內的葷菜素菜壹樣挑了壹半放入眼前的底鍋,用漏勺壓了壓,讓其全部被紅紅的底湯沒過。
“最近去‘曾嫂米粉’吃米粉了嘛?”程文瑾又問。
“吃過壹兩次。媽,妳曉不曉得,王勃他們家的米粉店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已經換地方了?”梁婭說。
程文瑾已經有好長壹段時間沒去女兒所在的學校附近了,不知道“曾嫂米粉”鳥槍換炮,但是卻聽圖書館壹個愛吃米粉的同事說過“曾嫂米粉旗艦店”開業時的盛況——人如何的多,店裏面的裝潢裝飾如何的洋氣,但程文瑾還是裝作不知的問:“換地方?換哪兒去了喃?原來的位置那麽好得嘛!現在妳們開學,生意應該更好啊?為啥子換地方了喃?”
“唉,我沒說清楚!其實也沒換地方。他們店的旁邊原來不是有家中餐館嘛?那家中餐館被他們盤下來咯,重新裝修,然後作為旗艦店在我們開學的前壹天重新開業。媽,妳可能還不曉得他們這個旗艦店跟原來有啥子不同,我給妳說嘛,簡直漂亮慘了,跟成市的麥當勞和肯德基都有得壹拼,洋氣得很!現在我們班上好多同學的早飯都在曾嫂米粉吃,不過那裏生意太好,就是經常找不到位子。有兩天早上我也想去吃他們的合滋粉,但是壹看裏面黑壓壓的人群,我就打了退堂鼓……”梁婭眉飛色舞,來了興致,向自己的母親講了最近壹段時間在四中學生中名聲大噪的“曾嫂米粉”的種種傳說。
梁經權拿著不銹鋼盤子,從王勃他們這桌經過,經過的時候自然而然先用目光殺了王勃這小鬼豆子幾回。但輪到姜梅的時候,目光立刻壹轉,變得無限的溫柔。由於距離更近了,梁經權能夠更清楚的觀察這個讓他老井泛波的小媳婦:
壹件橙色的Polo衫,頭上扣了頂紅色的鴨舌帽,烏黑的頭發盤在腦後,用壹個黑色的發兜包了起來,這身裝扮,讓小媳婦成熟中帶著青春。由於角度的關系,梁經權從姜梅身後走過的時候還能看見她的側臉。小媳婦側臉的輪廓也相當的分明,但又不乏柔和,加上有潔白的皮膚打底,讓這小媳婦看起來就像從江南水鄉的山水畫中跳出來的女子壹般。
唉,可惜了!這麽漂亮,這麽溫婉的壹個小媳婦,竟然去當服務員,幹伺候人的事,暴殄天物吶!
梁經權嘆了口氣,內心突然泛出壹股深深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