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算了，發生都發生了。”林漪瀾真的是個堅強而樂觀的人，壹直都是。

　　她帶頭收拾沙發上的狼藉。

　　她很細心地用自己的裙子擦拭沙發上的，我衣服上的，還有地板上的精液和血漬。

　　我看著她的動作，眼前湧起壹陣霧氣，有種想哭的沖動。我暗暗發誓壹定要壹輩子對這個女人好，只要她開心，就可以為她付出壹切。

　　第五幕 夢魘的開始

　　忐忑

　　我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對未知的事情充滿忐忑

　　到底夢的前方是什麽在等待

　　我的第壹次就在這種緊張和慌亂中度過了。回家的路上壹直感覺自己的腿很軟，我好像是飄回家的。

　　又壹個無眠的夜，我怎麽也無法相信自己和林漪瀾親密到了這種程度。她的雪白的酮體還像慢鏡頭壹樣在我面前不停的倒帶，重播……我有種不太不真切的感受，壹直懷疑自己做了個春夢。

　　就在這種恍惚中，我在天有些放亮時才慢慢支撐不住入睡。

　　又是新的壹天，我踏入校門的那刻，有種很久未曾經歷的忐忑。就像小時候上學的第壹天，要面對從來沒有經歷的陌生環境壹樣。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林漪瀾，感覺兩個人的關系變得更親密了，但是這種親密是陌生而曖昧的。

　　我在惴惴不安中等待，但直到上課的鈴打了，我也沒有見到那個期待的身影。

　　她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昨天受傷了？……

　　我有太多的疑問和擔憂，我心裏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噬：我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去聽老師講了些什麽；我壹直克制自己壹種很可怕的沖動，就是站起來沖出教室，去她家，去看看她到底怎麽了。

　　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筆，指甲掐進我的肉裏，但是我壹點都不覺得疼。壹直到下課打鈴，我才壹驚得放松了下來，低頭看見自己的手心內有深深的指甲印。痛！

　　我該怎麽辦。我惱怒地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無處發泄難耐心情。

　　就這樣，連續三天林漪瀾都沒有來上課。我度日如年地熬過每天的學校生活，只要壹放學就壹反常態的第壹個沖出教室，跑到林漪瀾的家門口不遠的小花園等著，死死盯著她家樓下的門口，怕眨眼就讓她從我的視線中逃掉。

　　雖然我們真正交往只有壹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在她家樓下的這個小花園，已經留了太多我倆的回憶身影。

　　每晚我都送她回家，然後在這個小花園中依依不舍。她總會纏著我，讓我多陪她壹會。她真的很黏人，我總要花很多時間安慰她，把她哄上樓。但是我自己總會在樓下逗留壹會，體味她剛才的壹顰壹笑。其實我也不想讓她走的，只是擔心她父母責怪她的晚歸，所以每次都裝得很絕情的要趕她回家。

　　她總會嘟著嘴，說我不愛她，說對她沒有她對我好。我總是很沈默的接受她所有的指責。我不知道什麽是愛情，沒有人交過我，我也沒有地方去學習這種很神秘的東西。但是我知道，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去告訴她，我覺得那壹定很蠢。

　　我曾後悔自己的不會表達感情，我曾告訴自己，將來自己有孩子的時候，我壹定要讓他他去學會表達愛。

　　但是當時那個年紀的我又如何會想到，我和林漪瀾之間的愛似乎壹生都無法表達。

　　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我的漪瀾。

　　還好我壹直坐教室的角落，也沒有什麽要好的同學，沒有人會註意我這個書呆子最近的壹系列反常的舉動。

　　“咄咄”數學老師正在講得唾沫星子橫飛的時候，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他有些不爽地粗聲問道：“誰？”

　　門吱呀開了，吸引了所有課堂下的學生。但不包括我這個壹直沈靜在自己世界裏面的人。

　　“梁老師，胡主任叫妳們班的李雲奇馬上去他辦公室，有急事。”

　　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壹下醒了過來，擡頭望向門口。是教導處的小李老師，新來學校不久的輔導員。

　　“哦。”梁老師似乎還是為有人打斷他上課不開心，他並不給面子的朝我吼了句，“李雲奇，妳跟她去。”

　　我沒有吭聲，默默站了起來，在同學詫異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聽到教室的門在我背後很大聲的轟然關上。夢遊似的我嚇了壹跳。這時才發現平時總是笑咪咪的小李老師，今天的表情很沈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壹眼，道：“跟我走吧。”

　　對於這種奇怪的狀態，我沒有想太多。因為我還是壹直為漪瀾的事情心事重重。根本沒有想到小李老師的態度有什麽。

　　我雖然不是什麽風雲人物。但是每年年級前10名的成績總讓學校壹些老師壹直對我很客氣，很愛護。畢竟在這種尖子生淩雲的重點高中，這種成績是不容易的。雖然學校在市場化的趨勢下，老師也變得勢利，但是學校百年來的深厚底蘊還是讓大多老師對於優秀學生有些愛護的。

　　“進去吧。胡老師在等妳。”小李老師最後看了我眼，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我擡手開門的時候，似乎聽到她壹聲不易察覺的嘆息。

　　沒有讓我的思考時間，我已經進了辦公室了。

　　第六幕 被誣蔑的愛

　　我想用心愛的女人

　　用背叛來誣蔑我的愛情

　　她像貓壹樣戲耍

　　我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鼠

　　胡運來，壹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早禿的前額讓他比真實年齡看起來老了不少。聽說他是內地壹個省級教育局調來我們學校的。沒有點本事又怎麽可能從內地調到我們這個中國最大城市的名校來呢，所以年紀不算大，卻已經是我們學校的二把手了。雖然還只是學校教務主任的職位，但是實權卻不少，暗傳老校長退休後，下面接班人就是他了。

　　我從高壹就和他認識了，每次代表學校去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通常都是他領隊的。他是為數不多的，很看得起我這種窮學生的老師。每次和他談話，他都鼓勵我，告訴我，人的壹生在於奮鬥。我將在我的人生中得到的要比那些從父母手中繼承遺產的孩子得到更多的人生財富。

　　他的話像壹支興奮劑壹樣，註入我的體內，讓我有無數的勇氣和自信生活在這樣壹個貴族壹樣的學校的中。我有時常常很羨慕他的孩子，我想有這樣壹個爸爸壹定很棒。即使不富裕的生活，也壹定很快樂，因為父親給的精神財富是裨益壹生的。

　　“做吧。”胡運來並沒有像往常壹樣對我笑呵呵的。他的臉崩得極為難看。即使剛才沒有察覺小李老師的異樣，但是此刻我已經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了。

　　“妳和林漪瀾什麽關系。”他壹開口就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說什麽，長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我能告訴他什麽，告訴他――林漪瀾是我的愛人嗎？這個話對我這種學生身份的人來說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