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倒鬥那些事

　　話是大金牙喊出來的，他看到了床上的羅盤。這東西怎麽玩夏禹也是不清楚，但其中必有道理，盜墓的人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這是妳的？”拿起羅盤的大金牙向胡八壹問道。
　　胡八壹不知道這大金牙搞什麽鬼，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錢我收了，三位中午有時間的話，賞個臉，我們還是上次的涮羊肉，我做東。”
　　“胡爺，壹定賞個臉，中午見。”稱號都變了，大金牙將羅盤遞給了胡八壹。
　　“中午見。”胡八壹考慮了壹會兒還是答應了。
　　剛才壹大幫人嘩啦啦全走了。
　　“老胡妳說這是個什麽事？”胖子也有點搞不明白了。
　　“夏兄弟，不好意思把妳也牽扯進來了。”胡八壹沒有鳥胖子反而是和夏禹道起歉來了。
　　“哪裏的話，胡大哥和胖哥有事就是我的事，不過這大金牙不簡單，他壹個做古玩生意的能這麽簡單把這件事揭過去壹定有他的道理。”
　　“夏兄弟說的對，不過我們壹窮二白，有什麽接著就是。”
　　……
　　“喲，三位來啦，快坐，快坐。”大金牙已經擺上了壹大桌子菜，這羊肉片就有七八盤。
　　等所有人都入座，大金牙才開口道：“凱旋兄弟，這件事難為妳了，哥哥的錯，不過咱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不過胡爺說的做的那是滴水不漏，給足了我大金牙面子，沒別的，我就壹個字，服。”大金牙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這位夏兄弟的膽氣我也是佩服的緊。”開口劈裏啪啦壹頓話就給每個人心裏都說暢快了，這是大金牙的本事。
　　“今天大家有緣能坐在壹起，我就先自我介紹壹下，在潘家園做了這麽多年古董生意，承蒙大家擡舉，人稱金爺，我老子年輕那會兒是做倒鬥的，後來打仗被老蔣抓了去打仗，後來又跟著部隊起義參加了解放軍，後面又參加了抗美援朝和美國佬幹，結果把腿給凍壞了，這不改革開放了嗎，人人都下海了，我也來北京做這古玩生意了，話說胡爺對這行應該有些了解吧！”
　　說著大金牙那小眼睛就瞅著胡八壹不動了。
　　“妳家老爺子當年倒鬥沒摸出個大粽子吧！”胡八壹想了想，還是沈聲說道。
　　“喲，行家啊（歪）”大金牙笑了起來。
　　“什麽粽子？吃的嗎？”胖子有點聽不懂行話。
　　“粽子就是僵屍吧！那玩意兒可兇了！”此時夏禹放下筷子插口道，雖然他不記得大金牙怎麽說了，但起點當年的盜墓小說可是很流行的，可惜這時候英叔的僵屍片還沒有開拍。
　　大金牙有點驚訝，這個不聲不響的小兄弟也懂這行，“夏兄弟也知道？”
　　夏禹笑著搖搖頭，“我哪裏懂什麽，這些都是我小時候聽我們村壹個老瞎子說的，當年我們那有鬼子禍害，窮得很，他們家都揭不開鍋了，就做上了這門營生。”
　　“原來如此，那年代窮，活人活不下去了就找死人借點，和我爹是壹個性質。”大金牙接話道。
　　“不過我爹是和湖南那邊學的手藝，主要是靠鼻子聞，那師父懂的可真是多，不過後來有了洛陽鏟倒鬥就用眼睛看了，鏟子下去十幾米，帶上來的土裏有什麽瓷片，布片，金銀銅鐵錫，夯土之類的，那下面絕對有好東西。”
　　“這是門技術活，不過這下面也挺危險的，那老頭是和他爹壹起倒鬥的，結果他爹死在墓裏了，他的眼睛也被毒瞎了，墓裏東西換來的錢花光之後就靠村裏人接濟著過日子，現在怕是已經死了，沒點本事的真心不能幹這行。”夏禹補充道。
　　“確實是這樣，我有先天性哮喘，我爹腿腳也不利索，‘聞’這門手藝到我這已經徹底失傳了，只能幹點古董生意了。”大金牙有點惆悵道。
　　所有人舉杯又走了壹個。
　　此時聽了這麽多胡八壹也終於開口了“看來這全國各地都有吃這行飯的，早些年我也聽老被人說起壹些。”
　　“這有本事的人不用洛陽鏟，來到壹個地方，只要看就知道地下有沒有古墓，什麽年代的，什麽規格的都了然於胸，這叫分金定穴。”
　　“也就是說凡是風水絕佳之地必有大墓，墓裏面都是與墓主人相配的好東西。”
　　聽到這裏大金牙瞬間就激動了，板凳都朝著胡八壹的方向拉了拉。
　　“胡爺，您對這個分金定穴也有研究？”期待的眼神註視著胡八壹。
　　“略知壹二。”胡八壹沒有壹點裝逼的意思都沒有，但夏禹還是有種被震驚到了感覺，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裝逼於無形。
　　“佩服，佩服，這樣，三位要是不嫌棄，咱們吃完飯來我店裏坐壹坐。”
　　“行。”
　　……
　　這是壹個不大的鋪面，還能住人，被大金牙裏三層外三層的鎖了起來，走進去壹看，裏面擺滿了古董，有缸，有碗，有瓶，啥都有，但真的假的怕是只有大金牙自己知道了。哪怕夏禹賣了不少價值連城的古董了，但那都是小鬼子幫忙鑒定的，他可不懂。
　　“來，坐，坐，都別客氣，我送三位壹點小玩意。”說著就在壹個壹個壁櫃的抽屜裏翻找起來。
　　“胡爺，您上眼，來，凱旋兄弟，夏兄弟。”
　　看過書也看過電視劇的夏禹知道這裏面裝的就是那摸金符，不過卻是假的，這也是壹個小小的測試，裏面包含著兩重含義，第壹個，胡八壹認不認識摸金符，第二個，胡八壹能否辨別摸金符的真假。
　　如果胡八壹知道這是摸金符那麽他之前所言壹切都是真的，在這個基礎上還能知曉這個摸金符是真是假那水平可是相當之高。這手段不可為不高，當然這也是因為夏禹站在了上帝視角才能看出，不然他也要忽略了這些細節。
　　“老胡，這是什麽東西？”胖子望向了胡八壹。
　　“摸金符。”
　　“胡爺說得對，這就是摸金符，曹操那會兒手底下有壹支軍隊，專門靠盜墓來的財寶充做軍餉，他們人人佩戴摸金符，傳到今天也有這麽壹支摸金校尉。”
　　“胡爺有這分金定穴的本事不當摸金校尉實在是太可惜了，凱旋兄弟和夏兄弟也都是有本事的人，就算是去鄉下收點東西怎麽著也比賣磁帶強啊！”大金牙繼續說道。
　　“這，金爺，實話和妳說了吧，我懂這些玩意兒都是從古書上看來的，壹點經驗也沒有，當年我爺爺就做過這摸金校尉，結果壹次摸出來個大粽子，命都差點丟了，刨人墳這種缺德事我不能幹。”
　　夏禹知道自己改說點什麽了。
　　“胡大哥，我覺得吧，這事是這麽回事，但理不是這麽個理，遠的不說，現在國家還在打仗吧，妳那些已經犧牲的戰友還有說不定什麽時候犧牲的戰友，如果他們爹媽養了幾個還好，但如果只養了壹個吶？他們爹媽怎麽辦？現在國家也不富裕，烈士這麽多，那能照顧的過來。”
　　“能幫他們的只有我們這幫戰友了，但這些年我們也沒攢下幾個錢，怎麽幫？那些曾經的王侯將相，沒落到最後就是斷子絕孫，他們的驕奢淫逸只印刻在歷史裏，挖他們的墓壹點心理負擔都不用有，況且，我們做的可是好事啊！”
　　夏禹這番話直接說到胡八壹的心坎裏了，是啊，那些戰友的親屬該怎麽辦，比起這些來，挖墳掘墓又算的了什麽。
　　看著三人充滿期待的眼神胡八壹心中最後壹絲顧慮徹底放下了。不為自己，為的是那些犧牲的戰友。或許這樣他就不用再做戰火連天的噩夢了吧！
　　“老胡，怎麽樣，夏兄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等妳點頭了。”
　　“行，咱就回趟內蒙。”
　　“好嘞，胡爺想通了咱就合計合計，該準備的物件不管好弄的還是難弄的有我大金牙都能弄過來。”
　　“那就先謝謝金爺了。”胡八壹自然不會推辭，他弄到的貨自然還是要經大金牙的手，這是雙贏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