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詩書滿腹無處可用,籍以泡妞卻也風騷
百婦譜 by 阿爾丁
2019-1-14 22:25
說了老半天,這司馬是何人啊?他到底有什麽能耐,壹登場便俘獲了小寡婦的芳心?此人乃蜀中名流是也,復姓司馬,名相如,字長卿。相如年少博學,深得梁王賞識,並且力薦給皇帝,怎奈當朝聖上正忙於軍務,雄心勃勃地欲征服西南夷,沒有閑情逸誌來舞文弄墨。司馬相如在宮內混廝了壹個階段,感覺倍受冷落,只好悶悶不樂地回到蜀地,繼續作梁王的門客,同時,也給梁王帶回壹部新作品《玉如意賦》,梁王甚喜,大肆贊嘆之余,又慷慨解囊,大賞相如,並賜寶琴壹個,據說此琴 乃傳世珍寶,集天地、五行之精髓,文武二王之聖氣,故美其名曰桐梓合精。
盡管仕途坎坷,不過,伴在梁王左右,司馬氏雖然在物質生活上比較清貧,精神生活上卻是相當的滿足。向來舞文弄墨之人都孤傲得很,明明知道沒錢萬萬不行,卻又違心地,口口聲聲地視金錢如糞土,大凡君子不得誌之時,只要有人賞識,能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可以衣食無憂地吟詩、逍遙自在地作畫,便沒有別的奢求了!默默地、耐心地等待機會來臨吧!
誰知好景不長,第二年春上,梁王突然病故,司馬相如這種寄生蟲般的悠閑生活嘎然而止。文人落破,其狼狽之相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也就是民間所說的落破的鳳凰不如雞是也!。在梁王府上坐門客時,梁王沒少賞賜相如,怎奈長卿是個浪蕩公子,不善理財,屬於有錢便花、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種人,梁王壹死,司馬立刻斷了財路,登時壹貧如洗,兩手空空,溫飽都成了問題。
不過,世間還有壹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梁王死了,相如只是暫時衣食無著了。還是在梁王家作門客的時候,司馬相如不僅深受梁王的賞識,還有眾多的崇拜者,肚子裏灌滿墨水的人永遠都是餓不死的。臨邛縣的小官吏王吉善便是眾多崇拜者中的壹個,王官吏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偶像淪為街頭乞丐呢,他恭恭敬敬地將大才子接到自己的府中,視為坐上賓,好吃好喝好款待,閑暇之時,便與司馬才子侃談世事、求教詩文,以增加自己的學識,遇有宴請之時也好當眾賣弄賣弄,提高自己的品位!
這些日子以來,為了討得文君做小老婆,王某頻繁出入卓王孫的府第,不免冷落了相如。可是,折騰多日,不僅毫無所獲,還被小寡婦捉弄的尷尬萬分,灌得爛醉如泥,如果不是自己的體質好,這條小命差點沒丟了。無奈之下,王官吏突然想起了司馬偶像,主動將其請來,壹番寒喧之後,肥頭大耳的王某自然而然地便將話題轉向了卓大富豪:
偶像,妳可知道卓王孫否?
嗯,這個,司馬沈吟了片刻,面露不屑,讀書之人向來看不上商人,無論這個商人多麽富有:
有所耳聞,以愚看來,不過壹個平庸的商人而已,靠燒酒發了財,屬於土包子開花,縱使金銀成山,做的也是下九流的行當!
言之有理,讀書為官,才是正道!王某附和道,然後,壹臉淫笑地說道:
卓王孫固然俗不可耐,眼睛裏只有錢,除了掙錢什麽也不會,也不曉得人生除了掙錢,還有許多樂趣!不過,他的女兒卓文君可是不凡啊,絕對是個才女,文才與長卿可有壹比啊!此女不僅博學多才,酒量也大得驚人。小美人新寡在家,為了討她做老婆,本官被她活活灌到了桌子底下!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呵呵,恐怕再也看不見我的偶像了,唉,……
哦,聽罷王某的講述,司馬相如明白了幾分:
我說這些天來總是看不見妳,原來妳又泡女人去了!呵呵,……相如沖王某刁頑地眨了眨眼睛:
想來那位文君小姐新寡在家,壹定是寂寞難奈吧?
是呀,是呀,壹提起美少婦,王某渾身的肥肉便不由自主地突突亂顫起來:
我的偶像啊,她還是什麽小姐啊,已經嫁過人了,早就被人處理過了,由黃花閨女變成小娘們了,呵呵,雖然變成小娘們了,可是,她還是那麽的單純,那麽的活潑,清純之中流露著風騷,潑辣之中飽含著柔美。本官去她家飲酒,她便躲在屏風後面,只要壹聽見我吟的詩韻律不對,便跑出來糾錯,也不管都有誰在場,毫不客氣,總是讓本官當眾出醜!唉,本官沒少讓她挖苦啊,不過,小娘們嘴上冷點,待人接物還是蠻不錯的,雖然總是讓她挖苦,本官還是希望與她對飲,盡管每飲之後必然要鉆到桌子底下去,本官也心某情願,啊,王某越說越興奮,說著說著,淫念勃發:
如果能得到小娘們的芳心,把她娶回家來做小老婆,摟著小辣椒睡上壹覺,壹定是又辣又脆,啊,本官這輩子便別無所求了,呵呵!……,唉,淫笑了壹會,王某不禁悵然起來:
不過,細細想來,我只是壹廂情願啊,通過與卓文君的接觸,我有壹種直覺,小寡婦壓根就沒看上我,完全是閑極無聊,拿我歸開心啊,偶像,說到此,王某拍打著司馬的手背:
看來,我是沒有希望了,我這半肚子墨水,再加上笨嘴拙腮,永遠也繚不起小寡婦的春心,我宣告失敗了,並且正式退出。我的偶像,今天把妳請來,就為這事,我看妳可以試壹試!走,跟我走,到卓府去,施展出妳的才華,把那個小娘們泡到手,
我,望著身上的粗布衣裳,司馬相如很有自知之明地嘟噥道:
朋友,我乃落破之人,壹貧如洗,且沒有任何官職,怎麽好意思登卓府的大門啊,大凡有錢之人都盛氣得很,壹旦主人問起我來:妳是何人?是做什麽的?我將如何作答啊!我不去,我沒臉去!
偶像,妳這就多慮了,王某鼓勵道:
妳不能這樣想,有錢有什麽了不起的!卓王孫有成山的金銀,妳有滿肚子的墨水啊!您不是說:讀書為官,才是正道麽!卓王孫再富有,也不跟您想比啊,他永遠都屬於下九流啊!
說句老實話,聽罷王某的講述以及慫恿,看見王某色迷迷的淫態,壹貫浪蕩行骸的司馬相如也想入非非起來:卓府的小寡婦真像王某說的那樣麽?如果這是真的,倒很值得泡上壹泡啊!於是,司馬相如嘴上推辭著,壹顆色心早就溜進卓府了,他決定借此機會壹睹小娘們的芳容,如果再有機會,即興誦詩壹首,憑著自己的才學,定能喚起少婦的情誌,點燃那堆深藏於心的欲念,獲得文君小姐的芳心,然後麽,呵呵!
可是,在王某的慫恿下,相如故作勉強地答應壹同赴宴,怎奈無錢置衣,望著自己這身寒酸之相,長卿扯了扯破衣襟,面呈苦色。王某心領神會,急忙命小妾把自己從來捨不得穿戴的、用來壓箱底的貴重衣服翻騰出來,無私地送給自己的偶像,相如假意推辭道:
如此華貴的衣服,相如怎麽好意思受用啊!
無所謂,王某表現得極為大度:
偶像,我無比敬佩您的才華,對您,我沒有任何私心,什麽都捨得!莫說壹件衣服,就是我的女人,只要您喜歡,我立馬奉送,說著,王某又幫助偶像穿上衣服,同時,討好般地贊嘆道:
呵呵,人是衣裳馬是鞍,看,我的偶像不僅文才飛揚,穿上這身衣服,更是儀錶堂堂,那卓家的風流寡婦看見了,不動情才怪呢!呵呵,說到此,王某貼近司馬,咬著耳朵道:
偶像,如果真能將小娘們騙到手,可別忘了在下啊,還是老規矩哦,有福同享啊!
哈哈哈,司馬酒脫地舒展著長袖,含糊其辭:
朋友,沒問題,備車,看我長卿的吧!
於是,司馬相如隨王吉善來到卓府,撫琴弄曲,傾述衷腸,果然出手不凡,當真就挑起了小寡婦的芳心,望著瑟瑟抖動的屏風,王某認為此時恰到好處,便給司馬送去暗號,藉故告辭。回到府中,司馬又命家丁拿來筆硯,即興賦小詩壹首,夾上金釵壹枚(是從王吉善小妾那裏借來的),王某照例送給卓府僕人壹錠銀子,僕人辭謝而去,司馬轉即便跟了出去。王某疑慮重重:
偶像,等壹等,看看僕人是否能返回來,文君小姐從來不收我的書信和禮物。
那是妳,換了本人,她必收無疑,朋友,今夜不在妳家住了,說完,司馬相如無比自信地邁出王府大門,頂著星星,大大咧咧地走向卓府,遠遠便看見在卓府的院墻外,木梯高架,司馬大喜:哈,小寡婦上勾嘍!
風流才子司馬長卿大步流星地跑到墻下,抓住木梯,蹬蹬蹬地攀爬而上,夜色之中,但見相如雙手按住墻頭,果然就:雙翼俱起翻高飛了!
這才是:
賣罷詩詞弄書法,巧語花言眼不眨。
借寶獻美翻高墻,星夜來將寡婦狎。
公子,小心點,司馬剛剛翻上墻頭,雙翼展起,正欲高飛——縱身跳將而下。接受了酬金的僕人已經等候在墻下,看見風流才子騎在墻頭,小二伸出手臂幫助司馬跳下墻來,還殷勤地拍打著相如身上的灰土,然後,壓低嗓音地沖文君小姐的閨房呶了呶嘴:
快去吧,我家小姐等著您呀!
謝謝您!司馬相如別提有多興奮了,在僕人的引領之下悄悄地溜進客廳,繞過發散著油膩氣味的餐桌,冷丁走進屏風裏,長卿的眼前壹片昏黑,只好試探性地翻動著眼皮,努力適應屋內的幽暗,同時,躡手躡腳地向閨房摸去。聽見腳步聲,弦月斜掛的窗前有人影晃了壹下,司馬停下腳步向前瞅了瞅,壹條幽長的倒影從窗前壹直漫延到門旁,司馬暗喜:此影乃文君小姐的抽象寫意畫是也!見司馬步步靠近過來,斜影微微抖動,似乎在不安地,焦急地,又是默默地向才子傳遞著這樣的訊 息:公子,小女在這呢,快過來啊!
望著在月光中顫動的人影,驚喜之余,司馬又茫然起來:第壹次見面,我將如何稱謂於她啊?想來文君小姐已經嫁為人婦,年齡定將比我要長出些許,不如稱她姐姐,這樣即表示了應有的尊敬,又體現出壹種甜滋滋的親近感!哇,弟弟泡姐姐,姐姐又是壹個多情的小寡婦,這將是何等浪漫的事情啊!壹想到此,風流傢夥便激動得不能自己:妥,就這樣定了:
姐姐,我來了,
相如親切地呼喚著,三步兩步地走到床鋪前,模糊的身影機敏地轉向壹旁,似乎有意躲避才子的擁抱,相如暗道:呵呵,躲什麽啊,架好梯子等著我來,我且來了,妳又躲個什麽啊?假正經,偷情的女人都是這副德性!心裏壹切切地想著男人快來,快來,快來啊,如果真的來了,她便賣起乖了,又躲又閃,甚至還捂著小臉,裝出不好意思、難為情的樣子,其實啊,壹門心就思想著讓男人快點來抱她呢!
大才子不愧是混跡風月場的老手,見人影左晃右閃,狡猾的相如並沒有急於出手,像某些沈不住氣的後生那樣,面對著心裏比誰都猴急的浪蕩婦人,又是下跪,又是作揖,又是抱腿,又是舔腳,什麽低三下四的舉動都做得出來,簡直丟盡了男子漢的臉面。再看我們的相如大才子,對於捶手可得的鮮肉,雖然充滿了渴望,關鍵時刻卻能控制住自己,保持住男子漢應有的風度,讀書人與文盲粗漢就是不壹樣,相如默默地靠向哆哆亂顫的人影,似乎是為了安慰人影,手掌輕按在人影的肩上,那軟酥酥的秀肩深深地剌激了大才子:
姐姐,莫要緊張!
嗯,人影活像個受驚的孩子,黑暗之中,居然乖順地應了壹聲,在相如的安撫之下,溫柔而又難堪地伸過壹只小手,羞達達地搭在相如的手掌上,相如順勢坐了下來,另壹只手臂摟住人影,嘴唇移向人影的小手,老道而又討好地吻了壹下,見人影無甚反應,相如終於放肆起來,大嘴壹咧,便在人影的臉龐上吮舔起來,人影依然假惺惺地掙脫著,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灼熱的小嘴噴著誘人的燥氣。相如停止了吮舔,雙手捧著人影的面龐,仔細地端詳著,怎奈讀書過多累壞了雙眼,僅借著月光,才子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文君小姐的芳容:
姐姐,請點上燈,讓弟弟壹睹姐姐的芳姿!
不,我不,文君小姐突然舉起小手,生硬地推開相如捧著自己面龐的雙手,扔出壹句令才子極為掃興的話來:
妳走吧!